那一年,巴黎的秋天来的不温不火,没有以往的瑟瑟秋风,也看不到满眼蔓开的阵阵红叶,于是笔者决定出发,前去那山林之间,探寻真正的秋意。10月的阿尔斯萨是令人无限向往的圣地,深秋时节的这里,漫山遍野的金黄,是那些遒劲葡萄藤奋力生长的见证,此刻的阿尔萨斯人是喜悦的,最为关键的采收季都在这深秋繁忙而有序的进行着。村落之间,有徜徉不尽的中世纪建筑与街道,虽然有些许寒意,随意走进一家传统的阿尔萨斯餐厅,点上一盘热腾腾的choucroute(当地特色菜)配一杯爽口的雷司令白葡萄酒,哪有比这更加惬意的深秋旅行呢?
阿尔萨斯地区位于孚日山脉(Les Vosges)与莱茵河(le Rhin)之间,就是这里,曾经战乱连年,德国与法国为争得这片土地进行了无数次的交火,直至二战之后才得以安宁,并开始大力发展品质葡萄酒的市场。正因如此,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大量生产品质平平的低价酒,使得阿尔萨斯的名声并不好,但近些年来随着当地先锋酒农的不懈努力,整个产区的品质逐步提高,许多非常有代表性的名庄涌现,并且有着高于波尔多、勃艮第这些知名产区的性价比。阿尔萨斯地区共有Grand Cru(特级园)51个,是通过对地理位置及微气候的严格判定甄选出的,但这仅占阿尔萨斯葡萄酒总产量的5%。Premier Cru(一级园)系统尚未成熟,而大多数产量来自阿尔萨斯AOC级别和Vin d’Alsace(地区餐酒)级别。
由于地势的壮观和当地人文遗产的丰富,阿尔萨斯葡萄酒之路早已名声在外,它起源于1953年,同时也是法国最古老的葡萄酒之路,自北向南蜿蜒170公里,连结了Marlenheim和Thann在内的100余个产区村落,其中包括了Eguisheim, Hunawihr, Ingersheim, Mittelbergheim et Riquewihr这些虽然难以读懂但也绝不能错过的村庄。
笔者的路线起始于最北端的阿尔萨斯首府斯特拉斯堡,之后在北部的Obernai村庄附近的深山老林里找到一处古老庄园歇脚,然后一路向南驱车到达著名法国最美小城科尔马附近的Wettolsheim村庄。一路上,乡间小路起起伏伏,穿越过静谧的森林,望见过隐秘在雾中斑驳的中世纪古屋,当然,绝美的风景还是要属环绕在科尔马城附近的Grand Cru(特级园)葡萄田,山丘之上,向着阳光而生的葡萄藤被修剪得整齐而又错落,一眼望不到尽头,这仿佛是一种沉静之美的力量,直慑人心。
阿尔萨斯是一个全能型的葡萄酒产区,可以出产红、白、粉红葡萄酒,起泡酒、甜酒,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陈年后伴有“汽油味道”(可以理解为油润的矿物感)的雷司令干白葡萄酒,以及(vendanges tardives)晚收、(selection des grains nobles)甄选甜白葡萄酒,虽然价格不菲,但是尝过一口,你便知道它的魅力何在:甜而不腻、轻盈曼妙、馥郁的花果香气在唇齿间游走,收敛于爽脆清新的酸度之中,留下的尽是美好遐想。深秋时候的阿尔萨斯,正是见证晚收、甄选这两类迷人葡萄酒的诞生之际,饱满的葡萄沉甸甸的缀在金色的葡萄藤之中,静静的等待水分的悄然蒸发和贵腐菌的来临,以使得葡萄中的糖分升高、香气集中而复杂。